"你说咱们能行吗？"段元扯了扯略显紧绷的制服领口，不安地看向身旁的吕文扬。元诚餐厅明亮的灯光照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，两位大学生第一天打工的紧张感显而易见。
吕文扬深吸一口气，闻着餐厅里飘散的香气，故作镇定地拍了拍段元的肩膀："怕什么，不就是端端盘子记记菜单吗？咱们可是通过了三天培训的。"
"可那是模拟啊！今天可是真刀真枪..."段元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。
"你们两个，别站着了！VIP3包厢的客人到了，快去准备！"领班张师傅匆匆走过，手里拿着一份精致的菜单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小跑着跟上张师傅。元诚餐厅作为城中高档餐厅，VIP包厢的服务要求极为严格。吕文扬感觉手心开始冒汗，培训时背的流程在脑海中变得模糊起来。
"记住，红酒要先给客人验看标签，然后..."张师傅边走边叮嘱，两人连连点头。
展开剩余78%推开包厢门的一刻，吕文扬差点被里面的阵势吓到——六位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正在交谈，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餐具和水晶酒杯。他偷瞄了一眼段元，发现好友的喉结也在紧张地上下滚动。
"放松，就当是在学校食堂。"段元低声说，嘴角却绷得紧紧的。
服务开始还算顺利。吕文扬负责上菜，段元负责酒水。但当吕文扬端着主菜走向主宾位时，意外发生了——他的右脚绊到了地毯边缘，身体猛地前倾。
"小心！"段元惊呼。
吕文扬拼命稳住身体，但手中的餐盘还是倾斜了，红酒瓶从托盘上滑落，深红色的液体直接泼洒在那位看起来最重要客人——一位五十多岁、面容严肃的男士的西装上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吕文扬感觉血液都冲到了头顶，耳边嗡嗡作响。客人的浅灰色西装上，红酒渍正迅速扩散，如同一朵不祥的花。
"对不起！非常抱歉！我..."吕文扬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。
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片酒渍和手足无措的吕文扬身上。那位客人皱起眉头，低头看着自己的西装，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段元突然上前一步："先生，实在抱歉给您带来不便。我们餐厅备有专业的衣物清洁设备，可以立即为您处理。同时，我们经理会为您准备一件临时替换的西装。"
吕文扬惊讶地看着段元——餐厅根本没有这些服务，培训时也没提过。
段元继续流畅地说："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，今晚的酒水将由餐厅全部免单。另外，我们大厨特别准备了一道不在菜单上的招牌甜点，稍后将赠送给各位品尝。"
客人的表情稍稍缓和，但目光依然严厉："这件西装是定制款..."
"当然，如果清洁后仍有痕迹，我们餐厅会全额赔偿您的损失。"段元微微鞠躬，语气诚恳而不卑微。
吕文扬终于反应过来，连忙补充："是的先生，这完全是我们的责任。如果您不介意，我可以现在带您去更衣室。"
令吕文扬惊讶的是，那位客人居然点了点头："好吧，先处理看看。"
危机暂时缓解。吕文扬领着客人去更衣室时，段元迅速溜出去找经理说明情况。十分钟后，当客人换上了餐厅临时从附近商场买来的合身西装，酒渍也被专业处理得几乎看不出来时，气氛已经完全不一样了。
"年轻人，"那位客人——后来他们才知道是某跨国公司的CEO——对吕文扬说，"犯错不可怕，重要的是如何应对。你和你的同事处理得很好。"
回到后厨，吕文扬长舒一口气，差点瘫坐在地上："段元，你刚才太神了！那些应急方案你是怎么想到的？"
段元擦了擦额头的汗，咧嘴一笑："电影里不都这么演吗？先稳住客人情绪，再提出解决方案。不过买西装的钱可得从咱们工资里扣了。"
"值了！"吕文扬由衷地说，"要不是你，我可能已经被开除了。"
这时张师傅走了过来，出乎意料的是，他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："干得不错，小伙子们。在餐厅工作，危机处理能力有时候比不犯错更重要。今晚的表现，我会向经理汇报的。"
那天晚上下班后，两人坐在餐厅后门的台阶上分享着一份员工餐。夏夜的风吹散了白天的紧张，星星在城市的夜空中依稀可见。
"说真的，"吕文扬咬了一口三明治，"我没想到打工这么不容易。以前去餐厅吃饭，从没注意过服务生有多辛苦。"
段元点点头，眼睛因为疲惫而微微发红："但挺有意思的，不是吗？比在宿舍打游戏有意义多了。"
吕文扬看着好友的侧脸，突然觉得这次打工经历或许会让他们收获比工资更多的东西。他举起可乐罐："敬我们的第一次职场危机处理成功！"
"敬未来更多的挑战！"段元的可乐罐与他的轻轻相碰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月光下，两个年轻人的笑声融入城市的夜色中。他们不知道的是，这次"红酒危机"只是他们在元诚餐厅奇妙打工经历的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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